重生汉灵帝开局斩十常侍第14章 秘阁研定限田策
当糜竺在西苑觐见筹划着以商道行新政;当十八名御史暗行在上林苑深处接过白虹剑即将隐入黑暗涤荡污秽时位于南宫深处的东观秘阁则沉浸在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之中。
这里没有觥筹交错的机变也没有幽冥般的肃杀有的只是几乎凝滞的空气以及那仿佛永不熄灭的灯火。
高大的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投下幢幢黑影其上密麻麻的竹简与帛书承载着自先秦以来数百年的治乱兴衰、典章制度。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书卷特有的味道混合着墨锭的清香与灯油燃烧时产生的淡淡烟炱气。
几日几夜了? 守在秘阁外间的年轻书佐早已换了几班但核心区域那几张拼凑在一起的长案后几道身影却仿佛钉在了那里。
为首者正是须发已见斑白、面容因连日缺乏睡眠而更显清癯的尚书卢植。
他的对面坐着虽然年轻但眉宇间已满是疲惫与专注之色的尚书郎荀彧。
周围还有几名从秘阁和少府中精选出来的、精于算学和律法的干吏此刻也都是一脸憔悴眼中布满血丝。
长案之上早已被各式各样的简牍、帛书铺满几乎看不到原本的颜色。
有泛黄的、记载着武帝时期“限民名田”诏令和董仲舒“塞兼并之路”奏疏的古老典籍;有记录着前朝各种田制改革尝试与失败案例的史册;更有大量来自各州郡、关于当前户口、垦田、赋税情况的枯燥数据报表。
他们的任务是制定出“限田令”与“假民公田”的具体实行细则。
这是皇帝“釜底抽薪”四大方略中最为根本也最为棘手的一环。
触动土地便是触动这帝国肌体最深层、最敏感的神经牵动着天下所有拥有土地者的利益从坐拥万顷的世家豪强到仅有薄田数亩的自耕农无人能够置身事外。
“难难难!”卢植放下手中一枚沉重的竹简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声音沙哑地连叹三声。
他指着一卷记录着某郡田亩数据的简牍“光是厘清现有田亩归属核实‘名’与‘实’是否相符便是一项足以耗空州郡数载之功的浩大工程!且不说其中‘诡名挟佃’、‘寄户隐匿’等种种伎俩防不胜防!” 他拿起另一卷帛书那是他们初步拟定的“限田令”草案:“即便不论清查之难这限田之额定在多少为宜?过高则形同虚设无法抑制兼并;过低则打击面过广恐引天下汹汹甚至……甚至可能将那些仅有少量田产、本是朝廷根基的士人、自耕农也推向对立一面!” 卢植的担忧不无道理。
土地是这时代最重要的生产资料和财富象征任何试图重新分配蛋糕的行为都会引来最激烈的反抗。
王莽改制的前车之鉴如同阴魂般萦绕在每一个试图改革田制者的心头。
一名精于律法的老吏也忧心忡忡地补充道:“卢公所言极是。
还有对于超出限额的土地如何处置?是强制赎买?还是课以重税?赎买国库难以承担如此巨款;重税则必然导致阳奉阴违设法隐匿田产甚至可能激变!” 另一名负责算学的官吏也接口道:“还有‘假民公田’公田从何而来?是抄没的官田还是新垦的荒地?分授的标准如何定?是按丁口还是按劳力?租税几何?如何防止负责此事的官吏从中渔利将良田分给亲近而将瘠土分与贫民?” 问题一个接一个如同乱麻般缠绕在一起每一个细节都可能衍生出无数的漏洞和弊端让这本就艰难的改革举步维艰。
长案周围的气氛愈发沉重。
连续的高强度脑力劳动和对未来巨大阻力的预判让每个人都感到一种心力交瘁的无力感。
荀彧一直沉默着他面前摊开着一张巨大的白帛上面用纤细的笔触勾勒着复杂的图表、算式和一些旁人看不太懂的符号。
他听得极为认真不时在一些关键问题上用朱笔做出标记。
他的脸色同样疲惫但那双清澈而沉静的眼眸深处却仿佛有星辰在缓缓运转闪烁着理性的光芒。
直到众人的讨论暂告一段落被各种难题困扰得眉头紧锁时荀彧才轻轻放下手中的笔抬起了头。
“卢公诸位”他的声音依旧平和带着一种能安抚躁动的奇特力量“诸公所虑皆乃老成谋国之言切中要害。
此事之难确如移山填海。
” 他先肯定了大家的担忧随即话锋一转指向了案上那些令人头疼的数据和草案:“然则正因为其难才更需抽丝剥茧厘定先后明确主次以制度设计弥补人力之不足防范人性之贪婪。
” 他首先拿起那份关于“限田令”限额的草案:“关于限额彧以为或可不必追求一步到位划定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数额。
或可参考各州郡人均垦田数、土地肥瘠、以及当地豪强占地之普遍情况划定一个浮动区间。
例如在地广人稀之边郡限额可略高;在人口稠密、兼并严重之中原腹地限额则需从严。
此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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