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拉斯如是说第10章 不合时宜的提议
地下室的空气闻起来像是尘封的世纪和被遗忘的誓言混合体。
灯光昏暗勉强照亮了眼前这片混乱的宝库——或者说更像是一个塞满了历史残骸的储藏间。
我正费力地将一个沉重的木箱往角落里挪。
里面装着的正是从贝克医生那儿“回收”来的部分战利品。
价值连城?或许吧。
对我而言它们更像是沉重的记忆碎片太多了多到几乎要将这栋老宅的地基压垮。
伊兹蹲在旁边正小心翼翼地用软布擦拭一个银质的圣餐杯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只睡着的鸟。
她那纤细的手指拂过杯身上繁复的花纹神情专注与她不久前冷酷的决绝判若两人。
这地下室里类似的“珍品”堆积如山。
架子上、箱子里、甚至地上随意摆放着几个用防尘布盖住的轮廓。
不是我不爱惜实在是空间有限而漫长岁月积累下来的“纪念品”又实在太多。
只有少数几件——比如挂在壁炉上方的那把燧发枪或者书房里那张路易十四时期的写字台——才能享有被“陈列”的殊荣。
其余的只能像现在这样被无奈地塞进时间的褶皱里。
“好了这些暂时就先这样吧。
”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直起身。
箱子稳当地卡在了一堆旧地图卷筒和一个锈迹斑斑的骑士头盔之间。
回到楼上客厅。
光线明亮了许多也驱散了地下室那种近乎窒息的沉重感。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颜色深邃如同凝固血液的液体——“生命之酿”。
伊兹则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手里把玩着电视遥控器。
屏幕上闪烁着不知名的肥皂剧。
“事情都处理干净了?” 她问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忙碌后的疲惫。
“算是吧。
” 我呷了一口血液冰凉的醇厚感滑过喉咙。
“阿尔伯特·贝克医生官方说法是食物中毒在拘留所里。
当然我们都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效率倒是挺高。
” 我没细说那微妙的暗示是如何通过几个“不经意”的渠道传递出去又是如何被某些急于撇清关系或者乐于见到贝克垮台的人“心领神会”地执行了。
有时候只需要点燃一根火柴整片森林自己就会烧起来。
“那…那个开卡车的父亲呢?” 伊兹抬起头湛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
马库斯·索恩那枚被愤怒和绝望驱动的棋子。
“马库斯?” 我耸耸肩走到她身边动作自然地从她指间抽走了那根点燃的细长香烟在烟灰缸里按灭。
“他正在走法律程序。
袭击、绑架、危害公共安全…够他喝一壶的了。
不过”我顿了顿补充道“那不是我该操心的事。
他可没付我后续服务的报酬。
” 契约就是契约我提供了舞台和剧本他完成了表演。
至于落幕后的命运与我无关。
伊兹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总之”我看着她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合作愉快荆棘公主殿下。
” 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但还是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我刚按灭的烟蒂作势要重新点燃。
我屈起手指在她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你可以试着把这个戒了。
” 我说“对儿童来说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 “我已经十六岁了!” 她捂着额头不满地抗议。
“哦抱歉”我故作惊讶“那就是快成年的儿童。
在我看来区别不大。
” 毕竟当你活了三百六十多年看谁都像是刚从摇篮里爬出来没多久。
她鼓起脸颊像只被惹恼的小猫不再理我转而把电视频道调到了一个体育台。
屏幕上是橄榄球比赛的精彩回放充满了年轻的活力和汗水与她此刻的年龄倒是很相称。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光洁的小腿从宽松的牛仔裤边缘露出来一截随着她无意识的动作轻轻晃动着像钟摆一样带着一种未经雕琢的、纯真的韵律感。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西拉斯?” 她盯着屏幕看似随意地问道“继续开网约车?” “也许吧。
”我含糊地回答。
“虽然开网约车确实…有失身份但至少比和邦联税务局那帮蠢货打官司要省心。
” “那是什么?” 她终于忍不住指了指我手中的酒杯好奇心像小兽一样从她眼睛里探出头来。
“你不会喜欢的。
” 我摇了摇头“不要对你不该知道的事情抱有好奇心小姑娘。
那往往是麻烦的开端。
” 她没再追问但那份好奇明显没有消散。
沉默了一小会儿她突然语出惊人: “你想当我的监护人吗?” “噗——” 我差点被口中的“生命之酿”呛到虽然很快便用一个优雅的吞咽动作化解了尴尬但喉咙里还是残留着一丝火辣的错愕。
“你在开玩笑吗伊莎贝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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