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调生的宦海生涯第50章 省城新貌
初春的日头懒洋洋地照着县委大院里那棵老槐树才冒出点嫩芽跟我这一身崭新的夹克衫倒是相映成趣。
衣服是张婷偷偷塞给我的说是去省城不能太寒碜。
“林涛!这儿!”陈志远在大巴车门口招手。
我三步并作两步上了车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
赵明宇正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份《贵安日报》唾沫横飞地讲着什么:“...我父亲上个礼拜在省里开会听说这次培训非同小可结业时要当面给省领导做汇报...” 他故意把“省领导”三个字咬得很重眼角余光似有似无地扫过我和陈志远。
“瞧见没?”陈志远凑到我耳边“这才刚出发就摆上谱了。
” 我笑笑没接话把行李箱塞进行李架。
车子发动时我最后望了一眼县委大院。
张婷这会儿应该正在三楼会议室整理文件昨晚上她送我时说的话还在耳边:“去了省城好好学别惦记我。
”话说得轻巧可那双眼睛里分明藏着千言万语。
大巴驶出县城柏油路渐渐变得平坦。
路两旁的稻田里偶尔能看见老农牵着水牛慢悠悠地走。
这光景让我想起厚坝村的李富贵临走前他特意送来一篮子土鸡蛋咧着嘴说:“林主任去了省城可别忘了咱们这穷山沟。
” “想啥呢?”陈志远捅捅我。
“想咱们在镇上的日子。
”我望着窗外“你说同样是农村这离省城才几百里地感觉就大不一样了。
” 确实不一样。
越往省城方向走田地里的庄稼长势越好村落也越发齐整。
经过一个叫红旗镇的地方时我甚至看见了一座三层楼高的乡镇企业烟囱里冒着白烟。
这在大山镇简直不敢想我们那最好的厂子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的水泥厂如今也半死不活的。
“这才到哪?等进了贵安市那才叫开眼界。
听说光是一个区的财政收入就顶咱们十个河清县。
” 这话像根刺轻轻扎在我心上。
在大山镇时总觉得把三黄鸡项目搞成了是天大的事。
可这一路走来才发觉我们那点成绩在别人眼里可能就是个笑话。
正胡思乱想着车子已经驶入了贵安地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贵安欢迎您”落款是某某房地产公司。
紧接着道路突然变得宽阔六车道的柏油路黑得发亮中间的隔离带上种着修剪整齐的冬青。
“我的娘哎...”旁边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也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记忆中的贵安市还停留在一年多前来面试时的模样。
灰扑扑的街道低矮的楼房满大街的自行车。
可如今街道两旁全是拔地而起的高楼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脚手架像蜘蛛网一样包裹着尚未完工的建筑塔吊的长臂在空中缓缓移动。
更让人目不暇接的是街上的车流。
除了熟悉的桑塔纳、夏利还有不少我叫不上名字的轿车锃亮的车身反射着阳光。
偶尔还能看见几辆黑色的奥迪悄无声息地驶过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看见没?那是最新款的帕萨特。
”赵明宇又开始显摆“德国原装进口一辆顶咱们十年工资。
” 车子在市区穿行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油漆混合的怪味。
沿街的店铺招牌一个比一个炫目“国际金融中心”、“环球商贸大厦”这样的名头比比皆是。
路边行人步履匆匆男人大多穿着西装女人踩着高跟鞋手里拿着我当时还没见过的小巧手机。
“这才叫现代化啊。
”陈志远喃喃自语。
我没作声心里却翻江倒海。
想起大山镇那条一下雨就泥泞不堪的主街想起厚坝村那些漏风的鸡舍想起李富贵那双布满老茧的手。
我们还在为修一条三公里的水泥路求爷爷告奶奶这里已经在规划建设地铁了。
大巴终于驶离喧嚣的市区拐进一条林荫道。
路两旁是高大的法国梧桐刚刚吐出新绿。
又行了约莫十分钟一道庄重的大门出现在眼前门楣上挂着“中共贵南省委党校”的鎏金大字。
门卫站的笔直检查证件时一丝不苟。
踏进校门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外头的喧嚣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肃穆的宁静。
红墙绿瓦的建筑掩映在苍松翠柏间路上三三两两的学员都穿着正装低声交谈着。
偶尔有轿车悄无声息地驶过车牌都是小号。
报到处在教学楼一楼大厅。
排队时我注意到学员们虽然都年轻但细微处却大不相同。
有的手腕上戴着名表有的提着真皮公文包说话时不经意间会带出“我父亲”、“我叔叔”这样的字眼。
当然更多的是像我和陈志远这样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基层的土气。
宿舍是标准的四人间我和陈志远到时另外两位室友已经到了。
靠窗的下铺坐着个高大汉子正麻利地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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