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商朝当贞人第5章 姤卦
自那场冰冷彻骨的家宴后别院的日子仿佛一潭死水表面平静内里却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姬己表面上大部分时间枯坐屋内送来的饭食虽不至于馊坏却也日渐粗糙简单与初来时相比待遇悄然下降。
实际上她心知不能坐以待毙。
太姒的软禁和冷遇意在消磨她的意志让她自生自灭。
必须尽快摸清周原这潭深水下的暗流才能找到一线生机。
于是永宁再次换上便装她这次没有带占瑾和小疾臣独自一人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融入岐邑的街巷市井。
她不再直接打探敏感消息而是像一个真正的观察者倾听市井闲谈观察人们的行为举止从细微处拼凑真相。
几日下来一些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
她发现周原看似由男子主导农战与政务但在许多细微之处却渗透着一种强大的、隐形的母系影响力。
在集市上她看到许多中年妇人不仅操持家务更掌管着家族小作坊的产出交易与外来商人讨价还价时精明干练毫不逊色于男子。
她们言谈间时常会提及“太姒夫人如何说”、“夫人定了规矩”之类的话语气中带着自然的信服。
在井边浣衣时听到妇人们闲聊家长里短偶尔会压低声音提及某家“虽是男人当家但若不得婆婆或母亲点头什么事也办不成”。
甚至有些年轻的军官或小吏其晋升之路据说也离不开家中母亲或妻子家族在太姒夫人面前的进言。
这种母系权力的影响并非明目张胆地凌驾于父权之上而是如同老树的根须深深扎入土壤在暗中滋养、支撑甚至某种程度上操控着地表之上树干父权的生长方向。
而这一切的源头似乎都隐隐指向那座宫殿深处那位面容严肃、眼神锐利的太姒夫人。
关于文王子嗣的传闻她也听到一些零碎的、需要拼凑的信息。
公子发英武过人深得军心民心是公认的继承人。
但提及另一位年长的公子——伯邑考时人们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微妙和复杂。
“公子考啊……仁厚是极仁厚的就是……” 一个老匠人摇摇头不肯再说。
“公子发是猛虎公子考更像……嗯温顺的麋鹿。
” 另一个妇人如此比喻语气惋惜。
更有一次在一个偏僻的酒肆一个喝多了的老兵嘟囔:“……说到底不是侯爷亲生……名分上总是差了些……可惜了……” “不是亲生”? 这四个字如同闪电瞬间照亮了永宁心中的迷雾! 她结合之前碎片化的信息一个惊人的推测浮出水面。
长子伯邑考很可能并非西伯侯姬昌亲生非亲生到人人皆知是太姒与西伯侯的兄弟甚至是父辈所生!因此在继承序列上他虽年长地位却十分尴尬。
而姬发才是西伯侯与太姒真正的嫡子是太姒全部希望和权力的核心所在。
这就能解释为何太姒对权力如此紧抓不放对姬发如此倾力培养对外来者如此排斥。
她不仅仅是在维护周室的利益更是在为自己亲生儿子的未来铺路扫清一切可能的障碍包括伯邑考更包括这位来自商室、可能生下带有商族血脉子嗣、从而威胁姬发地位的公主——姬己! 想通了这一层永宁只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姬己的处境比想象的还要凶险万分。
她不仅仅是一个政治象征更直接成为了周室内部权力继承斗争中的潜在靶子。
回到别院夜色已深。
姬己已然睡下永宁悄无声息地取出随身携带的蓍草——这是她作为贞人的工具也是她与这个世界的“规则”对话的媒介之前的铜钱被占丙拿去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她需要一次确切的启示然后作出相应的对策和改变。
静心凝神摒弃杂念。
她将五十根蓍草经过一番复杂的分、挂、揲、归程序最终推演出一个卦象。
卦象显现。
她的目光骤然一凝。
姤卦女壮勿用取女。
象曰天下有风。
姤后以施命诰四方。
这卦象简直是为眼前局面而生的注脚! “女壮”——女子过于强壮、强势。
这分明直指太姒!她的强大、她的掌控欲、她对政事的隐形影响力已到了“壮”乃至“过”的程度对于周室尤其是对姬己而言绝非吉兆。
“勿用取女”——不宜娶这样的女子?或是警示面对这样的强势女性需格外谨慎? 永宁觉得后者更贴合现状。
“天下有风姤”——天之下有风吹起象征着“相遇”但此“遇”非善遇暗藏着不期而遇的险机。
风无形却无孔不入正如太姒的权势无处不在难以捉摸。
更让她心惊的是姤卦卦象乾上巽下乾为天为健巽为风为入。
但巽卦本身在人体对应“股”大腿也有“伏入”、“不果”之意。
而卦辞直言“女壮”在她的感知中竟隐隐勾勒出一个强大、深入、却带着某种“缺陷”或“破坏性”的女性形象——她如同旋风般强势介入风入天下但其力量根基似乎并非完美无缺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侵略性和破坏力壮而非柔非妣己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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