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商朝当贞人第209章 背刺
永宁的话如同几道裹挟着血火与寒冰的惊雷狠狠劈落在死寂的祭坛之上。
那清晰的、指向明确却更显恐怖的亡国谶语带着占理与元争两大传奇贞人血脉的权威更带着永宁这个“天命人”此刻身上那股冰冷、绝望却又仿佛洞悉一切的诡异气息重重地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商朝尚鬼崇巫对预言和诅咒有着根植于骨髓的敬畏。
尤其是出自这样特殊身份之口的、如此具体的亡国预言其冲击力是毁灭性的。
商王瘫软在地双目空洞嘴唇哆嗦着不断重复着“不可能……绝不可能……”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比之前心脏病发作时更像一个死人。
比干脸色灰败握着玉圭的手微微颤抖他试图从这惊世预言中找出逻辑的漏洞却发现自己的智慧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那几个字如同梦魇般牢牢钉入了他的识海。
公子启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急速权衡这预言对自己的利弊。
公子受则握紧了拳头额角青筋暴起“纣王”二字像毒刺一样扎进他的心里激起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被命运捉弄的暴戾。
西宫贵妃瑟瑟发抖美艳的脸上满是恐惧下意识地寻求依靠却发现无人可靠。
占瑶手中的器皿终于拿不稳“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那粘稠的暗红色液体溅开如同不详的血花。
她本人则失神地后退一步仿佛信仰崩塌。
占玉、占丙面色惨白占准面色阴沉似乎在憎恨永宁。
陆虚眼神急剧闪烁老谋深算的他此刻也完全失去了方寸。
莘丰死死盯着永宁仿佛想从她身上看出这诅咒的来源。
莘礼怔在原地眼中是巨大的震惊和一种……仿佛某种猜测被证实的恍惚。
…… 没有人说话。
没有人敢上前。
甚至没有人敢大声喘息。
殿内的空气凝固如铁沉重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惊骇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永宁孤零零地站在祭坛中央站在那散发着幽绿光芒的星玉床前周身却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令人望而生畏的屏障。
然而在这极致的死寂和震慑中终究有人率先从这预言冲击中挣扎出来想起了最初的目的想起了那绝不能失败的“计划”。
陆氏家主陆虚那双老辣的眼睛最先恢复了算计的光芒。
他的目光极其隐晦地、快速地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了那个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异常平静、此刻也依旧面无表情的陆亚身上。
他的目光如同无声的指令带着催促和不容置疑的压力。
紧接着西宫贵妃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求助般地看向陆亚。
商王浑浊的视线也挣扎着移了过去。
甚至占瑶也从失神中惊醒看向陆亚的眼神带着一丝复杂和期待。
永宁的所有谶语都没有关于陆亚的那就证明她对陆亚还有情! 所有的压力无声地汇聚到了陆亚一人身上。
陆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他知道是他该“表现”的时候了。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是他潜伏至今必须完成的使命。
他应该毫不犹豫地走上前用最有效的方式控制住这个突然失控的“祭品”确保“心祭”最终完成。
他的理智冰冷地执行着指令。
可是……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再次投向祭坛中央的那个身影。
永宁站在那里赤着脚单薄的衣衫在祭坛阴冷的风中微微拂动。
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因为之前的挣扎和精神力的巨大消耗唇上几乎没有血色。
那双曾经清澈灵动、或愤怒或坚韧的眼眸此刻如同两口枯井深不见底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孤寂。
纤细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情绪耗尽后的虚脱和……令人心悸的绝望。
她是那么的……脆弱又那么的……倔强。
像是一株在暴风雪中即将折断却依旧挺直着最后一寸脊梁的芦苇。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与她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井坊初遇时她警惕又聪慧的眼神算账时那惊人的专注和奇思妙想面对危险时笨拙又拼命的挣扎还有……那些偶尔流露出的、对他小心翼翼的依赖和信任…… 心脏的某一处像是被极细的针狠狠刺了一下传来一阵尖锐的、陌生的悸痛。
不行! 他猛地攥紧了袖中的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想起了郦云的嘱托想起了自己身上背负的、比个人情感重要千万倍的使命想起了那必须实现的、关乎族群存续的未来…… 所有的挣扎、犹豫、那不该有的悸动在瞬间被强行压下冰封掩埋。
他的脸上迅速切换上一副恰到好处的、混合着心疼、担忧和急切的神情。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这死寂的祭坛里显得格外清晰而……虚伪。
“永宁……” 他开口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带着无比的怜惜和一丝痛心疾首:“别再说了……吾深知知尔受了委屈吃了很多苦心里恨……但这些都是气话当不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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