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鉴隋鼎第22章 等级森严与暗流涌动
连日行军高鉴对这支隋军队伍的观察愈发深入也逐渐看清了其光鲜秩序之下森严的等级与涌动的暗流。
军队便是一个微缩而极致的大隋社会等级之森严待遇之悬殊令人咋舌。
最高处的自然是张校尉这等统兵官一言可决生死享受着亲兵护卫、单独营帐、甚至可能有随军携带的私厨。
其下各级队正、火长也依据品级享有不同的权威和待遇诸如更好的甲胄、更精良的武器、更多的肉食份额以及对下属士卒的绝对支配权。
这种权威体现在每一个细节:行军时军官骑马或位于队列前方休息时优先享用热水热食宿营时占据更干燥安全的位置甚至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下级都必须立刻响应稍有迟疑便会招致呵斥乃至鞭挞。
而处于金字塔底层的是占队伍绝大多数的普通战兵、辅兵以及那些几乎不被当作人看的民夫。
战兵虽是底层却仍有几分傲气。
他们披挂着虽旧却还算齐全的皮甲或札甲手持制式长矛横刀是这支队伍真正的战斗力也是军官们维持统治的根基。
他们看辅兵和民夫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优越感有时会指使他们为自己干些杂活但也深知真遇敌时需倚仗彼此故而欺压尚算有限。
辅兵则更为困苦。
他们大多只着号衣装备简陋负责照料驮马、维修车辆、挖掘工事等繁重杂役地位仅高于民夫。
口粮比战兵更差劳累程度却更高。
最凄惨的便是那些被征发来的民夫。
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如同牲口般被驱使着推拉粮车、背负物资。
他们没有任何防护食物是最粗糙的黍饼和几乎看不见油星的菜汤夜晚往往只能挤在简陋的窝棚甚至露天篝火旁瑟瑟发抖。
监工的兵卒对他们动辄打骂鞭子抽破棉袄留下血痕是常事。
高鉴曾亲眼看到一个年迈的民夫因体力不支摔倒延误了车队片刻便被一个暴躁的火长用刀鞘没头没脑地狠抽直到被同伴搀起踉跄着继续推车眼中只有麻木的恐惧。
军官队伍也并非铁板一块。
有如张校尉、周司马这般看似严谨、以任务为重的(尽管冷漠)也有尽职尽责、与士卒同甘共苦的底层队正。
但同样不乏败类。
高鉴敏锐地注意到后军负责管理部分民夫的一个钱队正便时常克扣手下民夫本就少得可怜的口粮中饱私囊甚至会将病弱民夫的最后一点干粮搜走任其自生自灭。
还有军官会利用职权强迫民夫为自己携带私货或是在分配任务时偏袒亲近、打压异己。
这种无处不在的压迫和不公如同慢性毒药在队伍底层默默发酵。
战兵们虽然待遇稍好但也对无止境的征伐、苛刻的军法、以及前途的渺茫心存怨怼只是慑于军威不敢表露。
辅兵和民夫们的怨气则几乎要溢出胸膛他们时常在军官视线之外用阴沉仇恨的目光盯着那些作威作福者低声交换着充满绝望和诅咒的言语。
一股压抑的、危险的暗流在队伍中涌动那是长期被奴役、被榨干最后一丝力气后的死寂与愤懑只需一点火星或许就能燃起滔天烈焰。
张定澄对这股暗流似乎有着天生的敏感。
一日深夜他值夜回来后悄悄推醒高鉴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疑虑:“高兄我刚才好像看到……那个钱队正还有他手下两个兵鬼鬼祟祟地跑到营地西边的林子边上和……和几个穿着不像我们队伍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很快就分开了。
天黑看不清对面是谁但那样子不像是在交接公务倒像是……怕人看见。
” 高鉴心中一凛。
军营之中夜间私自外出、与不明身份者接触乃是犯大忌之事。
那个钱队正本就品行不端此刻行迹更是可疑。
是倒卖物资?是传递消息?还是……有更深的图谋? “你看真切了?”高鉴沉声问。
“看不清脸但身形和走路的架势像是他没错。
和他一起的那两个兵平时也总跟他凑在一起不像好东西。
”张定澄肯定道。
高鉴沉吟片刻低声道:“此事你我知道便可切勿对任何人提起也不要再刻意去打探。
我们人微言轻无凭无据贸然声张只会惹祸上身。
日后多加留心便是。
” 张定澄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却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这支看似强大的官军队伍内部远非表面那般稳固森严的等级之下裂缝已然出现浑浊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他们二人如同乘坐在一条看似坚固实则内部已被蛀蚀的大船上驶向未知而险恶的前路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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