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乡警事第104章 处处潜规则 处处有江湖
事情其实就如同我预料的一样南东州公安局现在门庭若市各县市局上来“出差”的车辆把州局地下停车场挤得水泄不通。
搞这些不能在明面上说的勾当地下停车场当然是最好的场所各个支队长、政委把自己的车钥匙交给信得过的人在停车场里往后备箱里塞各县市送上来的土特产。
腊肉、香米、香禾糯、香猪、烟酒各种各样的特色礼物都有甚至连活鸡活鸭都有人送来。
这些活着的畜生不懂忌讳人言一会呱呱叫、一会咕咕叫叫着叫着还拉一滩排泄物在地上搞得整个地下车跟集贸市场没什么两样。
要是真有人在地下车库里装个视频监控那就写得出一本现代的《职场现形记》。
不过谁都没有这个胆量毕竟砸一个人的饭碗可能没事要是砸了一堆人的饭碗铁定要被别人合力整死。
君不见牛叉轰轰的王天上车子也是停在车库的。
当然那些川流不息活跃在地下车库的人没有炉山、天主这种大县的同志这些县预谋得很早不需要在最后时刻乱投医。
更有阴谋论者说年终考核不出意料又是炉山市局第一名因为处于全州中心的他们根本就不需要给州局面子。
因为州局的那些支队长想要打个招呼办个事最终还得求到市局来。
要说到职务的“含权量”州支队长那是真没有市大队长的高以至于炉山市局领导在批评下属的时候骂人都是这样骂的:再不听话就把你提拔成州局的科长。
所以州局不如市局州局会主动给市局高分。
因为没有具体的钻营对象夜猫我们几个观察了一下“集贸市场”的盛况之后就上楼去找各自的上级主管领导见面。
我们说好了邀请只要意思到就行给对方表达一个尊重的态度至于他们来不来我们是更希望他们不要来。
对于我们这种态度其实州局的同志也是明白的。
就比如我去请褚刚烈局长、约他“坐一坐”的时候他不仅直接就拒绝了我还顺手把我拉上说晚上有某个县的局长约他想请我陪着出席一下。
“这不好吧。
”我为难地跟褚副局长说别人约他吃饭那是肯定有所请托啊我一个外人参与那还怎么办事? “请托个鸡儿啊。
”褚刚烈拿起他那大大的白瓷缸猛喝了一大口的茶。
他说年年一到年底就有吃不完的饭吃了东家吃西家吃完这家吃那家你以为我们这些局领导想吃吗无非是顾及一下基层的脸面而已。
吃到最后家家都吃了一遍就只有又公平打分了呗谁也没得好处。
与其这样还不如大家都要不要搞这一套把功夫都用在正经的工作上那样不就行了嘛。
“你说得轻巧有敢不来的吗?”我正儿八经地跟褚刚烈说谁请局长你吃饭或许你真记不住但是有谁敢不请的估计你老人家记得一清二楚吧。
“就你小子瞎说大实话。
”褚刚烈白了我一眼他批评我说年纪轻轻的怪话不要多中国人几千年来都这样干了谁不干谁就是自绝于职场早晚要被挫骨扬灰。
他还指着我的鼻子说就你元亮这种死脑筋都还晓得来假把意思请一下还不是也怕被我给穿小鞋子啊。
说完这些褚刚烈起身说是要到州政府参加一个由常务副州长组织的会议晚上在红州宾馆见。
临走前他一边收拾公文包一边告诉我参加的人不多都是我的熟人陈恚也是要去的。
说完他就带着我一起出门在电梯口分手的时候褚局长还从包包里摸出一包烟给我说是头天喝酒的时候不晓得谁塞在荷包的反正他又不抽烟就便宜我了。
因为被褚刚烈副局长安排了时间所以我的一个下午都很无聊本来想去找丁鉴或者陈恚聊天的但是一想到地下停车场的盛况也就不好意思去打搅他们乖乖在寝室里睡大觉。
下午五点的时候我问了隔壁房间的两个人杨超然说他要跟警校同学聚会夜猫则说自己要睡觉谁都不能烦他。
所以我也就懒得操心他们自己一个人出门步行朝红州宾馆走去。
不管走到哪里我都有一个特别的习惯就是喜欢走路喜欢用脚步丈量所在的城市。
因为我觉得在这些大街小巷里我能够看得到世间百态、学到不少真实的东西也能了解基层生活的最真实情况。
就算是再熟悉不过的炉山市我也喜欢走因为生活是动态的每天都会给我们不同方位的展现。
可当天我没有机会赏阅炉山的市井因为我刚刚出门就遇到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陈恚同志。
“我还以为你在单位忙所以就不好意思打搅你。
”来了不去拜见陈恚于我这边来说总有一点过意不去所以我很坦白地跟他说以为他跟别人一样忙着到局地下车库里去“收稻谷”呢。
“你想多了。
”陈恚淡淡一笑。
他说就出入境这个鸟部门能有几层油水刮聊胜于无他就没有这个心思了。
再说下边各县市局出入境的大队长基本上都是女同志一个两个长得像花一样为了家里那位不乱想他杜绝跟这些人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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