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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的石头第165章 驿站余烬

蓝布包袱里那些带着微弱余温的食物像一捧投入冰窟的火种短暂地驱散了石窟内几乎凝固的绝望却也照见了我们更加狼狈不堪的处境。

窝头的粗糙、咸肉的齁咸、红糖的甜腻这些平日里或许难以下咽的味道此刻却成了救命的甘霖刺激着我们麻木的味蕾和几乎停止蠕动的肠胃。

我们围坐在重新燃起的、小心翼翼维持的微弱火堆旁像三只饿疯了的野狗贪婪却又不得不克制地吞咽着这来之不易的活命粮。

滚烫的肉汤滑过干裂灼痛的喉咙带来一阵刺痛后的虚假暖意暂时压下了胃里那把烧了几天几夜的邪火。

韩婶喂狗娃喝下几口温热的、化了点红糖的稀面汤后孩子苍白的小脸上终于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血色呼吸也似乎平稳了些许不再那么气若游丝。

她自己也勉强吃了小半个窝头喝了几口油乎乎的肉汤蜡黄的脸上有了一点活气呆滞的眼神里重新聚起一丝微弱的光但那光里浸满了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更深的茫然。

她抱着狗娃靠在冰冷的岩壁上机械地咀嚼着目光却空洞地望着跳跃的火苗仿佛灵魂仍未从濒死的边缘完全回归。

我狼吞虎咽地吃下两个窝头和大半碗肉汤空瘪的胃部被食物填充带来一阵短暂的、几乎令人晕眩的饱腹感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虚脱和四肢百骸传来的、被饥饿压抑已久的剧痛和寒冷。

我添了根细柴让火苗稍微旺一点橘红色的光芒在岩壁上投下我们摇曳的身影却丝毫驱散不了这石窟深处渗入骨髓的阴寒。

“暂时……死不了了……”韩婶忽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带着一种认命般的麻木。

她抬起眼看着我眼神复杂“可接下来……咋办?这点东西能吃几天?那人说……风声紧过不来……” 她的声音里没有庆幸只有对未来的巨大恐惧。

我咽下嘴里最后一口干硬的窝头喉咙被刮得生疼。

我看着地上那个蓝布包袱里面剩下的食物最多只够我们省吃俭用支撑三四天。

三四天后呢?那个神秘的送饭人还会来吗?如果风声一直紧呢?我们难道要再次陷入弹尽粮绝的绝境? “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哑声说心里同样一片冰凉“先把身子养回来点力气再说。

”我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但此刻除了麻痹自己别无他法。

吃饱后强烈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袭来几天几夜的高度紧张和饥饿消耗了我们最后一点精力。

我们挤在勉强铺了干草的窝棚里盖着那床根本无法御寒的破被互相依偎着取暖。

身体的疲惫让意识很快模糊但睡眠极浅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岩壁滴水、风声、甚至自己的心跳——都会将我们惊醒心脏狂跳半天才能重新入睡。

石窟里的夜晚漫长而煎熬。

第二天天亮后我们开始像真正的荒野求生者一样小心翼翼地规划着这点宝贵的物资。

我将窝头和咸肉仔细分成小份用干净的树叶包好藏在窝棚干燥的角落。

每天只取定量的食物混合着在石窟角落里找到的、勉强可食用的苦菜和酸模草(虽然难吃但至少能填充肚子)一起煮食。

水也变得极其珍贵石洼里的渗水收集得很慢我们每天只取用必需的量洗脸漱口都成了奢侈。

日子在极度的节省和提心吊胆的等待中缓慢流逝。

有了食物的支撑韩婶和狗娃的气色稍微好转了一些但韩婶似乎落下了病根开始不停地咳嗽尤其是在寒冷的夜晚咳得撕心裂肺让人担心她下一秒就会喘不上气。

狗娃依旧很虚弱大部分时间在昏睡偶尔醒来眼神也是茫然的。

我的体力恢复了一些}但内心的焦虑与日俱增。

食物在一天天减少而那个送饭的神秘人始终没有再出现。

等待成了最残酷的刑罚。

每一天我们都会竖起耳朵}期盼着那特殊的鹧鸪叫声再次响起。

每一次洞口传来风吹草动都会让我们心惊肉跳既盼望是送粮人又恐惧是索命鬼。

希望和绝望在心头反复拉锯几乎要将人逼疯。

为了分散注意力也为了寻找更多的生存可能我开始更仔细地探索这个巨大的石窟。

我在岩壁的裂缝里发现了一种白色的、可以刮下来当盐吃的矿物结晶虽然味道苦涩但聊胜于无。

我还找到了一窝还没长毛的、光秃秃的幼鸟犹豫了很久最终饥饿和生存的本能战胜了怜悯我将它们掏了出来混着野菜煮了一锅腥气扑鼻的肉汤。

那味道令人作呕但我们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下去为了那一点点蛋白质。

这种茹毛饮血的行为让我内心充满了负罪感和一种坠入蛮荒的悲哀。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包袱里的食物终于见底了。

最后一个窝头被我们分食最后一点咸肉屑也刮得干干净净。

绝望再次像冰冷的潮水慢慢淹没了我们刚刚建立起的一点点虚假的安全感。

“没……没了……”韩婶看着空瘪的蓝布包袱声音带着哭腔眼神重新被恐惧占据“他们……他们是不是不管我们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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