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小饭堂第五百二十六章 冬去春来饭二
国子监里读书的学生自是对这些耳熟能详不算偏僻的史事皆是了解的若不了解也对不起他们这么些年读过的书了。
先时听那些教学博士讲“史”时这些学生也常笑这刘邦一晃到了四十多岁“刘大爷”的年纪才堪堪当上个“泗水亭长”的小吏却在之后短短数年中一跃而起从寻常小吏当上了汉朝的开国皇帝实在是运气极佳。
于台下大多数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学生而言即便是不曾体会过那些寻常百姓过的寡淡日子也不曾食过寻常百姓日常食的那些个粗茶淡饭可到底是生了双眼睛的知晓自己与大街上那些寻常百姓以及与自己家中那些奴仆比起来的不同的。
所以他们自是极信“命数”与“时运”的深信自己生来就有个富贵出身是因为自己天生便是贵人命的。
有这想法一点都不奇怪!人总是有想过好日子的盼头的若这世间不能人人皆是贵人的话那每个人定是希望自己就是那个天生贵人的。
于这些生来就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学生们而言便是如此虽不知晓那些神棍们口中念叨的“生死轮回”“阎王爷”之类的事是否真的存在可即便是没见过这等事素日里遇到寺庙什么的也是不吝给些香火钱祈祷自己若有来世还能是富贵命的。
所以同样是农人起义起早赶了个早集的陈胜、吴广败了刘邦却胜了不论教学博士们分析出多少条双方各自胜败的理由于他们而言却是都比不上“刘邦天生便是帝王命”一说的。
这些心思虞祭酒当然看得懂也看的分明。
虽是国子监祭酒可面对这样一群出身非富即贵的学生他的那些课本之外的教导却是时常点到即止的说多了引人烦不说还会被这群学生当成笑话似的回去说与家中长辈听。
“这个……其实听我祖父说过的。
”坐在第一排正中的一个学生开口了。
国子监的讲课学堂上并没有不准学生上课插嘴的规矩只要不是胡乱捣乱与废话开口发表自己的见解并无不妥。
虞祭酒看向那开口的学生点头道:“令祖父通习文史说过这些也不奇怪。
” 这位开口的学生出身相府其祖父早在十年前便披上了红袍自非寻常人物。
作为红袍大员的次孙这位学生不论是读书功课还是品行教导在国子监中都算得佼佼者了。
“农人起义的多了去了可能成事的至今也只有汉高祖刘邦一人甚至这位还是同一众六国权贵争锋击败一众六国权贵之后问鼎的天下其能成事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便是跨过了‘见识’二字的鸿沟。
”那学生认真的说道“那汉高祖刘邦先入关中能舍弃秦王宫中的珍宝美人而不碰分毫显然是开始所图者大不再只图眼前的享乐而有成王霸业之心了!我祖父说过遇到似刘邦这等寻常百姓出身却能跨过‘见识’二字鸿沟的人若自己是刘邦的朋友便要学会尊敬他;若是敌人便要警惕与小心了。
因为这样的人绝非善茬!” “原来先生要讲的‘见识’是这个!”那学生的话音刚落便另有人开口了。
比起那位相府公子的说话得体这位开口的学生便有些混不吝了大剌剌的曲着一条腿坐在那里纨绔模样尽显无疑:“这些可不是我等要学的什么珍宝美人我等没见过?这里要学这个的也只有极少数人而已。
”说着看了眼角落里认真听着的“子清、子正”等人嗤笑道“穷人乍富之后一下子憋不住了逛青楼、养外室、斗富攀比的多了去了!能憋住的便是刘邦憋不住的便是那赶了个早集却早早祭天了的陈胜、吴广了哈哈哈!” 这一番话语又惹来几声附和的嗤笑声。
虞祭酒眼风扫了一眼那几个跟着附和嗤笑的学生不意外的还是那几张熟面孔便没有多说。
在同一间学堂中上课的待到往后出了国子监之后亦是能分很多种的有似这等纨绔的亦有如那位相府公子般被家中长辈正经教导着往青年才俊那一方培养的此时听了同窗的这些嗤笑那位相府公子只摇了摇头觉得无聊一幅懒得搀和的样子。
不过比起纨绔与青年才俊来更多的却是面上学着做了个青年才俊学会了体面可到底忍不住翘起嘴角偷笑的。
这等也是学堂之中最多的那一类学生了虽是耳濡目染的学会了体面学会了克制可到底没有深入骨子里。
原因无他多数人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哪怕是出身不同自幼接受了如许教导可骨子里到底是逃不开“人性使然”的能克制住自己“人性使然”的终究是极少的。
很多事皆是说来容易做来难的。
所以似那位十年前便披上红袍的相爷才会教导次孙尊敬与警惕的面对这等会克制住自己人性使然之人。
看着学堂中一众学生们的反应虞祭酒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道了句“既都知晓了也不想听那便不说‘克制’了再来说史吧!”这些史事典籍于他而言自是信手拈来比起他本想说的‘克制’可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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