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路末班车第155章 镇鬼符
青石板路上的积水映着破碎的月光我攥着发烫的玉佩站在祠堂前。
铜锁已经生锈可门缝里渗出的腐木味和十年前那个雷雨天一模一样。
“苏先生您看这——”村长的手电筒光突然抖向门楣剥落的符纸下新印着三道暗红指痕。
我摸了摸腰间的黄铜铃铛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后颈的冷汗更重了。
十年前师傅带着我来封阵时我亲眼看见他用朱砂在木门上画了七道镇魂纹如今那些纹路像被火灼过只剩下焦黑的裂痕。
推开祠堂的瞬间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供桌上的烛台歪在一边瓷碗里的贡果早已腐烂蛆虫正顺着开裂的桃木牌位往下爬。
我的鞋尖突然碰到什么黏腻的东西低头时瞳孔骤缩——青灰色的砖缝里渗着未干的血渍蜿蜒成类似“救”字的形状。
“十年前那场暴雨王家媳妇就是从这儿被拖走的。
”村长的声音在发抖“当时她浑身是伤指甲缝里全是祠堂的木屑可等我们找到她时喉咙已经被撕开了……”他的话突然卡住因为供桌后的阴影里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声响。
我摸出三张镇鬼符突然听见玉佩“叮”地一声脆响。
余光瞥见右侧梁柱上不知何时多了道人形的水渍湿漉漉的长发垂下来发梢还滴着水。
十年前的记忆突然涌上来:师傅临终前用血在我掌心画了道符说若玉佩发烫就立刻把封魂钉打进祠堂第三根承重柱——那时我才知道当年他们根本没彻底封印住那东西。
“村长你先出去。
”我握紧了封魂钉黄铜铃铛在风中狂响。
身后的木门“吱呀”一声自己关上了雨水拍打瓦片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当我转身时看见供桌上的烛火不知何时亮了昏黄的光里一个穿着蓝布衫的女人正背对着我头发滴着水缓缓转向我。
她的脸被阴影遮住只有下巴到脖子的位置泛着青紫色像是被人掐烂的伤口。
我看见她举起手掌心朝上正是十年前师傅画在我掌心的那道符——可她的掌心分明插着半截生锈的铁钉黑血正顺着纹路往下淌。
“十年了……”她的声音像老旧的木门在呻吟“你们把我封在柱子里让我听着你们每年在供桌前说‘冤有头债有主’可我的头呢?”说话间她的脖子突然发出“咔嚓”声头颅歪向一侧露出后颈处参差不齐的断口那里卡着半片泛黄的符纸。
我突然想起师傅临终前的咳嗽他说当年收尸时根本没找到王家媳妇的头颅却在祠堂梁柱里发现了带着指痕的头骨。
原来真正的封印是把她的魂魄和头骨钉在柱子里而外面的牌位不过是个幌子。
“你看他们又来骗你了。
”女人的手指突然变长指甲缝里卡着木屑“你腰间的铃铛是用我儿子的头骨磨的吧?你师傅当年说要帮我找头其实是把我的孩子做成了法器——”她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孩童的啼哭下一秒我的玉佩“砰”地炸开红光封魂钉从手中飞出直直钉进了她身后的梁柱。
剧烈的震动中祠堂的瓦片纷纷坠落。
我看见那根柱子上的裂痕里渗出黑血十年前师傅画的镇魂纹正在剥落而女人的身体正像水墨般消散最后只剩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我:“下一个雷雨天轮到你了……” 当村长撞开门时我正盯着第三根梁柱上的新裂痕。
封魂钉还在但钉头处缠着几缕湿发像是从柱子里长出来的。
离开祠堂时我摸了摸腰间的铃铛这次它异常安静却让我想起师傅临终前的眼神——他说过每个封魂人死后魂魄都会代替恶鬼被封进阵里而我是他最后的徒弟。
暴雨在黎明前停了。
我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着树洞里新出现的血手印。
玉佩还在发烫而远处传来村长的惊叫:后山的乱葬岗有具棺木被刨开了里面的头骨上插着半张泛黄的符纸符角上染着和我掌心一样的朱砂色。
老槐树的树皮像皲裂的伤口树洞深处的血手印还在往下滴着暗红液体混着腐叶的霉味钻进鼻腔。
我指尖触碰到树皮时粗糙的纹路突然动了动——那些深褐色的裂痕竟在缓慢扭曲渐渐拼成一张人脸的轮廓眼窝处正对着树洞里的血手印像是在无声凝视。
腰间的铃铛不知何时泛起寒意不再是往日的黄铜温度。
我想起师傅曾说过村口槐树是祠堂封阵的“眼”十年前布下的引魂幡就挂在最高的枝桠上如今那里只剩半截褪色的红绳在晨风中晃出吊死鬼般的弧度。
血手印的五指张得很开指腹边缘有明显的半月形凹痕——和祠堂梁柱上那道恶鬼抓挠的痕迹分毫不差。
“苏先生!”村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布鞋沾满泥点“后山……后山那具棺木旁边新刨开了七个土坑!每个坑里都埋着半截断指指甲缝里全是槐树的皮——”他突然顿住盯着我触碰树皮的手瞳孔剧烈收缩“你的手……在渗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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